45、武藏与小次郎的抉择
——岩窟王失败了
只是，作为胜者的佐佐木小次郎，并没有得胜的喜悦感。
佐佐木小次郎有名吗？
要说有名那也的确是有名，要说无名那也的确是籍籍无名之辈，说到底，比起“佐佐木小次郎很强”，更多的人对这个名字的印象都是“宫本武藏打败了那个很强的小次郎”。
实际上，被天草与道满雇佣的这名剑士，并非是宫本武藏故事中的那个连是否存在都不确定，很可能是因为武藏口嗨的性格到处吹牛，而后被后人杜撰出来的角色。
小次郎就是小次郎，并非是什么特别的名字，也并非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人，只是一名痴迷于剑术的剑客罢了。
这种人在战国时代的日本很多。
醉心于武艺，然后为了证明自己，踏上了战场、踏上了仕途。
但小次郎稍微有点区别。
在他醉心于武艺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一只‘燕子’。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已经不可考究，说到底，恐怕小次郎自己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一一介山野村夫的贫乏知识，称呼那怪物为‘燕子’罢了。
那是一只怪兽，一只隐匿与山林间，不会出来为祸一方，却能够做到在次元的缝隙间跳跃的超级怪兽。
绝大部分的剑客，为了证明自己，都会选择踏上战场，选择去与别的剑客对决。
但小次郎不同。
因为他遇到了那只超兽，心中的斗志因此被燃气，而后终其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山林，只是不断的醉心于剑技，不断的追求“我要砍中那只燕子”的目标，在没人任何杂质的情况下，锤炼己身。
一般世俗小说里所说的“世外高人”，指的便是小次郎这种人吧。
——他最终成功了。
次元曲折之剑，亦是无数日本剑客所追究的境界的极致，说的离谱点就是类似‘以武证道’的方式，在根本不知道根源为何物的情况下，触及到了根源。
这就是被后世称呼为‘魔剑’或‘秘剑’的【燕返】。
......不过，虽说如此，但小次郎依旧是人，依旧会受伤，依旧会感到饥饿。
道满就是偶然遇到了这样的小次郎，顺手救了他，于是，这名纯粹的武人，便理所当然的决定报答这份恩情。
好人或坏人之类的词——后人的三观，是无法定义小次郎的。
说到底，对生活在战国这样时代的人而言，就算是毫无道理的杀了几个人，也不能被定义为坏人。
因为这是一个你会被毫无道理的突然被杀的时代。
并非是没有善恶道德观念，只是在小次郎以及大部分这个时代的人看来“不过是杀几个人罢了，怎么还能跟道德扯上关系的？”
杀戮非恶，一饭乃恩。
若是能在报恩的过程中，与强手交战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小次郎的确是这样想的。
道满法师手下也的确有很多强大的剑客（英灵剑豪）。
但小次郎很失望。
倒不是说这些剑客实力不行，而是小次郎完全无法与他们为敌。
哪怕是次元曲折的魔剑，但毕竟也只是剑挥出的斩击罢了，对这些有不死之躯的存在而言，小次郎只觉得自己的技艺再精湛，也没人会欣赏。
无法闪躲的魔剑？
我们也懒得多，直接硬吃伤害然后反杀就行。
小次郎很无聊。
但因为报恩，依旧选择了留在了天草与道满的身边。
倒不是没有外出游历的想法，只不过，这份恩情一日未报，小次郎的道德感让他不好意思提出来。
最蛋疼之处莫过于天草与道满都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躲在无数重结界守护的地方，根本没人来袭击。
小次郎只是一介武夫，也想不出别的偿还恩情的想法。
他就这样等啊等。
又回到了在山中没日没夜的磨炼剑技的日子。
偶尔去挑战那些个英灵剑豪，在被虐中逐渐熟悉他们的战斗路数，能够撑下来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但果然还是没法赢。
毕竟，他手中的长刀，也仅仅是道满随手送他的一把普通的‘宝刀’罢了。
所以，当岩窟王被阿赖耶识派遣，杀上了们来的时候，小次郎其实是非常兴奋的。
岩窟王那诡异的黑炎可怖的气势？
无所谓。
这是一个被毫无道理的戮杀理所当然，自己毫无道理的杀人也不算奇怪的时代。
比起‘杀人’或‘被杀’这种小事，对小次郎看来，报恩的机会才是重中之重。
甚至，是否能够成功报恩，是否能够成功保护下天草，对小次郎而言，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他真正看重的，只有‘自己能报恩’这件事本身。
于是，他出手了，他全力挥剑。
对方是比超兽还要强大的怪物。
小次郎过去所面对的超兽，虽然也会喷火什么的，但本质上只是能够空间跳跃的异兽罢了，本身实力并不算强，虽然速度很快，但那不过是当初的飞行罢了，不可能与岩窟超光速移动相提并论。
胜负就在一瞬间。
如果自己没能命中的话，那就会死。
甚至，如果对方是如那些英灵剑豪一般，拥有不死之躯的武士，自己引以为傲的剑就算命中了，恐怕也难逃一死吧？
——但那都无所谓
小次郎并非战士，也并非侠客，仅仅是一介武人罢了，作为武人也远谈不上迦尔纳那般高洁。
只不过，作为一名武人，只要不是因为饥饿与负伤病痛而死，能够在堂堂正正的决斗中死亡，小次郎便满足了。
更何况还能借此机会偿还恩情。
于是，小次郎挥剑了。
......只是，最终结果，让作为胜者的他，以及作为败者的岩窟王都不甚满意。
第一次面对这种同时拥有超光速与空间跳跃能力的敌人，小次郎虽然依旧挥出了魔剑，但却绝对称不上是优秀，仅仅是发挥出了应该发挥出的基础罢了。
岩窟王也是类似的情况。
对于岩窟王来说，他也没想到会中途杀出一个能挥舞出魔法级别剑技的凡人，他本来的目标就是天草与道满——准确的说是天草，道满并不是他这一次来的真正目标。
毕竟岩窟王与迦勒底也是老熟人了，自然也了解天草四郎时贞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他如果是敌人的话会做什么，眼下的异况的直接推手肯定是他。
解决了他就等于解决了事件，其他的东西日后慢慢处理就行。
岩窟王的判断绝对没有错。
实际上，道满法师哪怕再奸诈狡猾，也没那个能力拦住岩窟王。
倒不如说，比岩窟王强大的存在有很多，但想要拦住他这件事，却几乎没有人能做到。
能做到那已经是魔法了吧。
不凑巧的是，岩窟王真的遇到了。
这是岩窟王第一次遇到这种魔剑，再加上因为是偷袭，而且岩窟王自己的注意力也全部在天草的首级之上，种种结果导致的是，岩窟王自己也没能正常发挥。
只能说，小次郎的发挥并不算好，而岩窟王......岩窟王老倒霉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