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塞勒姆人民战争
在最终决战开始之前，让我们在最简单的回归一个问题吧。
——魔女审判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这也是这个极小特异点塞勒姆的主题。
魔女审判的本质是杀戮。
要这么说也么错。
魔女审判的本质是迫害。
从实际结果来看这的确如此。
但这都不够准确，也不够涉及问题的根本，更加不算回本溯源。
魔女审判的本质是——“追求安心感”。
人们渴望获得安心感。
最基本最常见的获取安心感的办法，就是如仓鼠一般将大量的物资堆积起来。
只要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哪怕完成了这一切的人并没有特意的思考些什么，看着越来越多的物资，也会本能的觉得安心，这些安心是建立在“储备物资”这一行动上的。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不管是工作生产，亦或者只是单纯的锻炼身体，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追求安心感”。
人自古以来就在为了“追求安心感”而行动了。
甚至可以说，之所以会形成社会概念，也是人们为了追求安心感而聚集起来导致的结构。
宗教、戒律、甚至是死后的天国世界，也是人类为了追求安心感的产物。
顺着这个思路，针对各个文明社会不断回溯的话，不难发现，不管是在东西方——在文明远远没有发展出来的时期，在人类进行各种活动时，除了大部分类似“生产粮食的行动会附带安心感”的情况之外，只有一种行动，是人类纯粹“为了获得安心感而获得安心感”的行动。
——那就是杀人。
更准确的说是将自己身边的某人作为‘祭品’抓出来杀掉献祭。
通过他人的死亡这一方式理解成“支付代价”，进而觉得“已经有人为不幸与灾祸支付代价了所以我安全了”这样的安心感。
如果不幸与灾祸依旧在继续，那就继续抓‘祭品’出来杀掉献祭。
一直杀到不幸与灾祸（往往是自然灾害消失）为止。
只要有一次，潘多拉的魔盒就会被打开，在此之后，哪怕自然灾害并没有出现，人们也会自发性的为了安心感，而自发性的进行对身边之人的屠杀。
迪奥有一套自己的“安心感理论”。
之所以追求安心感，那是因为缺乏安心感，之所以造成杀戮，那不过是单纯的愚蠢罢了。
换句话说，愚蠢会让安心感衰退，所以迪奥对学习的渴望是无限的。
没错。
魔女审判。虽然名字换了，行动逻辑乍一看似乎也变了，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人类种惧怕死亡，因此总会想着逃避死亡，所以才会希望通过他人的死亡来当成代替自己向死亡支付的代价。
——反过来说
只要解决了安心感的问题，就算魔女审判的行动还在继续，迪奥与迦勒底众人在这几天里持续不断的进行整对塞勒姆居民的‘杀戮’行为，还活着的居民们不但没有因此觉得恐惧，反而从迪奥这获得了更多的安心感。
他们的士气越发变得高涨。
经过了迪奥持续接近一周时间的屠杀，塞勒姆居民中的那些忘记了自己是食尸鬼的食尸鬼们，已经全部被抓了出来，走了一遍魔女审判的流程之后挫骨扬灰。
塞勒姆的居民们因此数量减少了近三分之一，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正常来讲，哪怕家人里幸运的没有食尸鬼的家庭能稳得住，那些被抓出食尸鬼来的家庭肯定会不好过吧？
不仅仅是失去了家人的悲伤，这些被查出有食尸鬼的家庭的人，还有可能受到周围的排挤。
这就跟疫情期间家里有人被查出有感染者，其他人哪怕没感染也会被附近的人下意识的排斥是一个道理——能反过来帮助受难家庭的人才是少数。
但有个词叫悍不畏死。
迪奥太清楚怎么玩弄人心了，尤其是玩弄愚蠢之人的心。
所谓信仰不就是在这种时候要派上用场的事情吗？
迪奥直接向所有塞勒姆的人宣布：“塞勒姆将向森林中的‘恶魔’发动圣战！在那一日到来之前，所有直接或间接参与到这场圣战之中并提供帮助的居民们——都可以在死后前往天堂！”
此乃谎言。
但这话是展现了数次真正的神迹的迪奥说出来的，又有谁会质疑呢？
就连喀耳刻这种实打实的魔女，现在都已经被塞勒姆的居民们视为圣女了，哪怕她堂而皇之的烹饪魔药使用魔术，也会被认为是在使用信仰祷告之类的技能。
反正宗教的秘仪与魔术师的魔术本来就没有本质的差异。
迪奥敢说，塞勒姆有谁敢不信的？
“待恶魔被杀死，被化作怪物的灵魂也全都会被解放！获得升入天堂的资格！”
此乃谎言。
但只要迪奥说出来就行。
迪奥不仅仅这样说了，还让那些食尸鬼的家人们亲自加入到处刑的的过程里来，迪奥告诉他们，通过这种方法，也能解放这些不幸者的灵魂，让她们的灵魂能够升入天堂！你们自己也能算是为圣战建功！
天堂！都可以上天堂！伊甸园的绿卡现在批发了啊，只要不搞事情，人人都有份！
迪奥别说因此得罪了那些家人被抓出食尸鬼处刑的人了，甚至反过来被感恩戴德。
为何？
虽然是谎言，但只有迪奥知道这是谎言。
塞勒姆的居民们虽然被愚弄了，但他们得到了渴望的“安心感”啊！
虽然多少会被懂行的同伴私底下吐槽“你这不就是邪教”那一套么。
但多亏了迪奥的活跃，成功让塞勒姆团结一致，信仰与狂热达到了巅峰，虽然同样是狂气爆棚，但至少这个狂气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讨伐森林里的恶魔。
随着阿比盖尔修炼出山，塞勒姆内的食尸鬼被迪奥完成清零，一支十字军以讨伐恶魔为目标的十字军也成型了。
虽说基本上都是从平民临时武装起来的士兵，仅仅接受了基础的训练内容，但迪奥并不担心这支十字军的战斗力。
说到底，这些所谓的塞勒姆平民，也只是身份上是平民罢了，在被卷入塞勒姆内，成为这个充满了各种幻灵的舞台的一员之后，他们实际上都被授予了最基础的白板灵基（注：游戏里打起来的时候能跟弱化的英灵们掰掰手腕就是因为这个）。
换句话说，他们至少都是最低级的英灵兵，其中还有不少被转化为克鲁苏系列故事里角色的低级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