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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追梦的阿休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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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位于乡间的小国里。
  一位魔女突然敲门,前来造访某户人家,老爷爷打开门后对她心怀戒心的问「你是哪位」。
  我是正在旅行中的魔女伊雷娜。这也介绍自己的同时,我也告诉他我是您孙女的朋友,就好像是暗号一样,爷爷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于是我便顺利地进入了这户人家。
  可我觉得他有点缺乏戒心,你们乡下人通常都是这样的吗。
  又或许只是想在这宽敞的屋子里消磨时间吧。
  老爷爷把我带进了餐厅,并问我他的孙女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毫不保留的全盘托出。老爷爷始终安静地侧耳倾听,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并喃喃自语道「是吗」。
  然后老爷爷低着头,像确认每句话的意思似的慢慢讲道。
  「要不了多久,无可救药的后悔就会像毒素一样蔓延至全身。」
  眼中刻着浓重的线条,俯视着桌子,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叉。老爷爷摆出一副忏悔的姿态,开始慢慢地向我讲述起过去的故事。
  那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后悔的故事。
  那是一个明明没有做坏事,明明竭尽全力拼命努力,却还是无能为力的悲伤的故事。
  「…………」
  听完所有内容后,我能做的就只有转移话题。
  「事实上呢,我这里有一个您的孙女托我带来的东西。」
  「是什么?」
  痛苦的时候,只要把话说出来,心里就会变得放松起来。老爷爷此刻的表情和刚才相比,看上去多了几分生气。
  我深感歉意的把包放在桌上,慢慢的打开。
  里面装着他的孙女——艾希莉小姐托我带给他的东西。
  这是身为冒险者的艾希莉小姐一直珍藏的发着暗光的蓝色宝石。
  那是一个被称为『女神之泪』的特别代用品。
  「……这是?」
  老爷爷睁大眼睛,俯视着包里的东西。
  里面是女神之泪——的残骸。那不过是由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碎片拼凑在一起的东西,且早已黯然失色,现在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带着颜色的玻璃而已。
  「我把我能捡到的都尽可能的收集起来了──」
  这个连复原成原本状态都无能为力的零散散落的宝石,在这包里也仅占一半左右。在这里也只有这么一部分。
  这既不是我的错,也不是艾希莉小姐的错,更不是这位老爷爷的错。
  这里所剩下的,就只有因为无可救药的后悔而产生的结果。
  ●
  优美的满月悬挂于夜空之中。
  然而在这良辰美景当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明亮。
  寒风无情地从这里吹过,使得在这风和日丽的夜空中的云朵缓缓飘过。在云遮住月亮的这一刻,天空就会变得昏暗起来,整个世界亦因此被黑暗所笼罩。环顾四周,仿佛海底一般,更加冰冷,更加深邃的黑暗在这一带蔓延。
  仿佛一切都被黑暗所包围。
  魔女把一根树枝丢进摇摇晃晃的篝火里。从开始露宿到现在就一直在燃烧着的篝火,像是在寻找新的猎物一般啪啪地弹开,摇曳着这位魔女的影子。在火堆旁边有两条被竹签扎着的河鱼。大概马上就要开吃了吧。
  「真冷啊……」
  在旅行的途中,往往都会有预料之外的事态发生。
  就拿某位正在旅行的魔女来说吧。像往常一样,她一边麻利地眺望着地图,一边以「嘛,就这么点距离,只要用扫帚飞个半天就可以了」这般轻蔑的态度离开了某个国家,结果在那之后却成了一个迷路的孩子,回过神来时,自己就已经在一片夜幕降临的森林当中。
  无奈之下只得露宿荒野,然后就像现在这样把手放在篝火边。
  此刻的季节正值晚冬或者初春。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里迷路。真的好没出息的说。」
  话说回来。
  这位正在不断嘲讽自己失态之举的无比空虚的魔女,到底是谁呢?
  没错,就是我。
  那充满焦躁的话语,亦会在这空虚的夜色中消逝。夜晚的森林里只有我的声音和点燃的篝火的声音。夜晚的森林里就只有我和被点燃的篝火的声音。宁静的夜晚虽然有种梦幻的感觉,但说句实在的,连我都自己有些怕了。
  在旅行的途中,往往都会有预料之外的事态发生。而意料之外的事态,往往会招致比这更大的意料之外的事态。一旦发生不好的事情,就好像会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一般,接连不断地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要是能相安无事的迎接新的早晨就好了──」
  唉,每次一说出这样的台词多半都会有事清发生。当我把这话说出口时才意识到。
  沙沙沙沙……从我的背后传来了这样的声响。
  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才打算从我背后靠近吗。在这安静的森林里,连树木摇动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耳朵里。
  「哈啊……哈啊……」
  该不会真有变态出没吧。
  该说是情欲旺盛还是什么呢,从我的身后传来了正在疯狂喘气的声音。在确认不是野生动物的时候,我为了不让对方察觉而伸出了魔杖。
  窸窸窣窣,对方一边啊啊的喘气,一边从这茂密的树林中步步逼近。
  在充分吸引了这样的对手后,再来用魔法问候一声。无需剥夺对方的性命。为了避免再次靠近篝火,只要做到稍微把眼睛给弄疼的那种程度就完事了。
  我在魔杖的末端注入了足够多的魔力,另一方面。
  对方走出树丛,站在了我身后。
  「离我远点,变态!」
  回过头看的同时,我也释放出了有魔力变化而成的块状物。啪的一声,射出的蓝光正好击中了对方的腹部。一击命中了呢。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壮烈的叫声,那位变态战败了。
  「哼哼哼。如果你认为我只是一介普通的弱女子的话,可就大错特错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在荒郊野岭里露宿呢。」
  一脸得意的魔女顺是对着自己的魔杖末端吹了口气。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中的同时,也顺便窥探了一下那个被覆盖在树丛上的那位变态的脸。
  「…………?」
  竟然是个女的。
  金黄色的发髻在头发后面扎成双股马尾。年纪大概十来岁左右。有着可爱的容貌。裹在身上的是看起来很厚的皮革制铠甲。胸口只要一击就会倒下,防御力简直和外观如出一辙。
  背后背着一个很大的弓。看起来应该是个冒险者。
  只见她有气无力的伸出了一只手,手里还握着一袋钱。
  嗯,突然想到一点。
  假设她就是打算袭击我的那位变态的话,为何手上会没有武器呢。假设她用她身后的那个用大弓来威胁像我这位可爱的少女的话,我或许乖乖地举手投降吧。
  可为何她手里拿着的不是武器,而是钱呢。
  「请给我……鱼吃……」
  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便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原来如此,你是想用钱来换取我在篝火上烤着的鱼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就可以理解她的呼吸为何如此急促了。或许是在旅行的途中饿的受不了,因而体力也到了极限吧。可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人往她的肚子里狠狠地来了一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歹势咯。」
  哎呀哎呀。
  意料之外的事态还在继续。
  ●
  我拿起烤得恰到好处的河鱼串,然后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不知道叫什么的她很快就随着腹部的惨叫惊醒了过来。
  「这个气味是!」
  在她惊醒过来的同时,也下意识地正张着嘴向前倾。
  可就在嘴向前倾的她快要靠近烤鱼的时候,她停住了。身体被绑在树上的,无法离开她所到达的范围之外,我依旧在她面前摇晃着烤鱼。
  看到她醒过来我就放心了。我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对她说了,
  「晚上好啊。我叫伊蕾娜。是位正在旅行中的魔女。」
  这样的寒暄。
  「?唉,啊,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冒险者艾希莉的说……?」艾希莉小姐这样回答我的同时,也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由此可见她也算很有教养。同时也看得出她似乎有点天然呆,直到低下头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被绑起来了。
  「那啥,为什么我zation();会被绑起来......?」
  会有这个疑问也是理所当然。
  「不好意思。我之所以把你绑起来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