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院子，羊膻味伴随着血腥味扑鼻，十几只没有羊头的羊羔子正被挂在铁钩子上剥皮。
给羊剥皮的老师傅看到张帝，就主动招呼起来。
“小伙子，你想要点什么？这些都是一年以内的羊羔，中午刚宰的，肉跟下水都新鲜着呢。”
张帝问道：“师傅，这些羊我全要了，多少钱？”
老师傅顿时一脸惊喜道：“全要了？好好好，我这就给你过称，保证能给你最大优惠。”
张帝摇头道：“先别急，我要这些羊的前提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张帝问道：“刚刚从这里离开的那个女人，从你这买了什么东西？”
老师傅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恢复正常笑道：“没买什么，就是买了些羊肚子。”
张帝笑道：“可是，你这里的羊还没剥皮呢，羊肚子哪里来的？”
老师傅不悦道：“昨天剩下的行不行？你到底还买不买了？不买东西别在这里打扰我剥羊皮，走走走！”
老师傅提着宰羊刀开始轰人。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这老师傅有点儿反常。
张帝也懒得和他废话，当场抬起冒火的手掌，脸色不善道：“交代一下吧，她在你这里买了什么？
你不交代，我现在就让你提前三十年火葬。”
他不过是一个宰羊的，虽然心狠手辣，但那也只是针对羊，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老师傅吓得当场就把刀掉在了地上求饶：“别动手别动手，我说我说。”
“老实交代，少一个字我可控制不住我的手。”
老师傅急忙说道：“她买了十五个羊脑，新鲜的生羊脑，说是回家吃火锅，她给的钱多，还说让我别告诉别人，要不然她以后就不来买了。”
羊脑？
张帝身体一震，眸子里闪着难以置信的目光。
羊脑……羊脑！
三年，一百多起案件……。
周媛，高材生，思维缜密，分析能力极强。
但她却唯独在这件案子上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这是为什么？
三年时间，一百多起，她真的一点线索都没发现？
极有可能，是她这三年里，把所有人都带歪了。
就算有线索，也有可能是她抹去的。
张帝看向宰羊师傅，问道：“她留电话没有？”
“没有，她没留下联系方式。”
张帝轻轻挑眉，如果真和周媛有关系，按理说她应该留下电话。
一旦这里有任何风吹草动，肯定会让宰羊师傅通知她一声，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但是并没有，张帝没想通这是为什么。
拿出手机拨通了楚卫国的电话。
“喂，老楚，那个案子有眉目了，你马上带上张彩来一下八里村，村里有个二河宰羊场。”
挂了电话，等了大概不到半小时。
楚卫国和张彩两人姗姗来迟。
“怎么了张帝？你有什么发现有什么进展？”楚卫国火急火燎的进来问道。
张帝没说什么，只是对张彩说道：“张彩，洗去这位宰羊师傅今天的记忆。”
张彩虽然疑惑，但也没问为什么。
只是伸出食指，放在宰羊师傅太阳穴上半分钟。
“好了！”
只见宰羊师傅茫然的看着三人，问道：“你们是来买羊肉的还是来买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