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正午的阳光中浓烈的火焰,积雪还未融化。
烟与火飘向天空,伴随着乌萨斯纠察队的怒吼。
“刚刚是不是有人跳进去了?”
下方还没来得及动手雪怪们你看我我看你,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说话的那个雪怪比划了一下。
“就这样,从地上咻——的跳进碉楼里,然后就和炮弹一样炸开了花。”
“你问我我问谁?”
“那我们要去支援吗?”
“她不是我们的人。”
“可她抢了我们的作战目标,物资会不会被她独吞了,不然我们再去抢回来?”
“那你还傻站在这儿干嘛!”
“你说咱们这几个能打的过那人?”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大熊。”
十几分钟后。
“大姐!这是……是刚才帮了我们的人!”
“别松弦。”
被雪怪包围的塔露拉轻呼了几口气,呼吸的热气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变成白雾。
“呼……和传闻里一样,真冷,你们雪怪在冬天都能比这鬼天气还冷。”
塔露拉看着面前的卡斯特,将大剑插在地上。
“你是他们的指挥官吗?”
卡斯特蹙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塔露拉,她已从雪怪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感染者?”
“是。”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穿着乌萨斯军官的衣服。”卡斯特的话语冷的和着冻死人的气温一模一样。
“我编过很多种谎话,你想听哪一种?”塔露拉黠促的笑着问。
“呵。”卡斯特敷衍的呵了一声,“放箭。”
“等等!你真不会开玩笑,你是雪怪小队的队长?”
卡斯特没有理会,她转头看着身旁的队员。
“为什么不放箭。”
那名雪怪有些纠结。
“她刚才……真的帮了我们,大姐,真的。”
“是的,雪怪们,我来这里是想寻求帮助,以及帮助你们。”
“帮助我们?”
塔露拉伸出手。
“握个手吧,雪怪的队长!如果要表达诚意,我也希望用平等而有尊严的方式。”塔露拉说,她依旧记得离开前那群战士的话语,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是不想被人看低。
“我希望我们双方能有尊严的,平等的对话。”
“不。”
卡斯特拒绝的干脆利落,没半点犹豫。
“试试看,我想起你是谁了。他们身上背着的那些源石结晶,就是你的法术来源吧。”
“呵。”
塔露拉握住了剑柄。
“如果我能融化你的冰的话,你会不会愿意听我说两句?”
“夸口,你做不到。”
“试试看呗。”
——————
塔露拉回来了。
看到她的身影时,阿丽娜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温和,她同样在见到阿丽娜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刻松懈。
阿丽娜对她而言不仅仅是朋友,同样也是家人,她如今什么也不剩下,但还好她还有阿丽娜,只要有她陪着,塔露拉就会觉得安心。
她身边多出了许多战士以及一名白色的雪怪。
和游击队的联络很顺利,当营地内的人听闻他们将和游击队走在一起时,所有感染者都罕见的露出了由衷的喜悦,当天他们举行了一场篝火晚会,尽管没有丰盛的食物,没有美酒,什么也没有。
可每个人疲惫的脸上都扬起了笑容,他们松了一口气,塔露拉也松了一口气。
许多年轻人终于涨红着脸壮起胆子上来邀请塔露拉挽着手跳舞。
那天她没有拒绝任何人,那天她终于像是个年轻的乌萨斯姑娘,活泼而大方,尽管到最后也没人能将她拉进干草垛后面。
这一直是她向往的感染者的生活,即使他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夜晚。
她和阿丽娜讲起了一个故事,那是她至今为止印象最深的事情之一,也是她贵族生活的结束。
她杀死了那条黑蛇,随后是浑浑噩噩的逃亡。
“结果你是一路走到了我们那。”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科西切死后,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吗?”阿丽娜问:“你有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
塔露拉笑了笑。
“要是再发生些什么,我应该也就没机会走到你们的村子那儿了。”塔露拉说:“城市……我听说在我走后,科西切的领地和财富被第四集团军迅速瓜分,至于我,没人在乎,没人会在乎一个自愿销声匿迹的……呵呵,城邦新秀。”
塔露拉声音有些消沉:“我确实走的太远了,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站在爷爷奶奶门前了。那时的我大脑一片混乱,一路上遭遇了什么,全都记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