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一直认为,陈会出现在我面前完全是因为塔露拉的存在,也的确如此,不然再难以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让陈走进我的生活。
就像塔露拉曾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时一样,她的出现对我而言,多少有些突如其来,只是比起那时,我大抵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以为我会失去什么,难免失落和踌躇,可到头来,陈的出现只是让我和塔露拉的生活里,多出了一些别样的色彩。
那是我和塔露拉都曾向往过的东西,陈的出现,让我们得以触及,于是,我们开始期待每个周末来临的日子。
我们在周日的早饭过后会坐在孤儿院门口前的台阶上等待陈的到来。
小时候的陈无疑是一个很有活力的孩子,活泼,开朗偶尔也会有天真气的话语,大多数时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她大概是忘了,在我看来,比起妹妹他更像是姐姐。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明白她会这样做的原因。
因为亏欠,也因为愧疚。
在陈府里,塔露拉曾是她最信任的亲人,可陈府不是塔露拉的家,永远也不是。
后来塔露拉离开了那里,陈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她们曾互相依赖,小孩子的依赖,可比大多数成年人更为纯粹。
所以陈来到了枫叶路,来到了孤儿院,带着那份亏欠和愧疚,也带着期待和不舍。
我知道塔露拉其实并不怨恨陈,她是姐姐,尽管大多数时候在陈的面前她更像是妹妹,但她始终是姐姐,就像我说的,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孩子,而是和我同样的“人”。
我不能用看待孩子的目光来看待她,就像她也不曾用过相同的眼神来看待我一样。
她比陈明白的更多,也因此,她其实是不怨陈的,顶多是有些抱怨,抱怨陈来的太迟。
等到她来了,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那些一开始想好的话,在见面之后,反而越发难以开口,就逐渐演变成了各种戏弄。
试想,若是一个人真的怨恨另一个人,又如何会在意她的各种想法,又如何会在她表现的刻意亲近时,不动声色的去接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