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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因为我们都成不了好人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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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是个短暂而又自私的称呼。
  人们往往不愿意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却又往往最期待从别人口中得到对自己最真实的评价。
  ——————
  5月30日龙门半山区私人宅邸
  陈抬起头凝视着眼前宅邸大门前的阶梯。
  星熊的话回响在陈的脑海内。
  【还有,你有个弱点,千万不要,不要,不要沉浸在某个想法里,不要。别因为某种执着就一意孤行,除了你的现在,所有东西都不配你去战斗。】
  也许星熊说的没有错。
  陈相信塔露拉,自始至终都相信着她,即使她离开之后,即使再在乌萨斯和她重逢之后,陈也未曾有改变过这个想法。
  她时常会留意切尔诺伯格和整合运动的消息,陈无疑是为她如今所取得的一切感到高兴甚至是自豪的,虽然她没能选择留在塔露拉的身边,和她一起面对这一切,她也没有开口让自己留下来。
  她们都有了属于各自的事业,走上了属于各自的道路,哪怕这条道路并不相同,可如今的陈已经能够理解,并由衷为此而庆幸。
  起码塔露拉没有变成一个令自己陌生的人,起码维系着她们之间的那份感情一直存在,虽然陈从未当面承认过,但她心底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那一面发展,塔露拉走上了她所选择的正确的路,她也取得了让世人惊叹的成就,而他也还活着,回到了自己身边。
  陈无法否认自己是有些自私的,所以在面对塔露拉时,她下意识隐瞒了这个消息。
  陈轻轻吸了口气,踏上长长的台阶。
  她就在里面,陈知道,那个人就在里面。
  她不相信塔露拉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回到龙门,陈很清楚的明白
  龙门对塔露拉而言意味着什么。
  陈想要当面向她问清她回来的理由,或许其中还夹杂着一部分,连陈自己说不清的感情,也许是思念,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思念。
  因为想要见到那张脸,因为二十多年来的朝思暮想,因为她们血管里流淌的亲情从未淡泊。
  陈永远也无法将塔露拉当成是一个陌生人,也永远无法用单纯的感情去面对她。
  她一步步走上台阶,宅邸大门内璀璨迷离的灯光中,陈的脑海里恍然间浮现一幕幕过去的记忆。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那些大人们,再也没有办法欺负我们了。】
  【别害怕,从今天开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嘿嘿,我们不会分开的,对吧!】
  我一定会帮你,但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这里?
  我一定会帮你的。
  只要你回答我,告诉我。
  红色的眸子倒映着大门内的光景,在玻璃上留下陈半透明的影子,玻璃内是歌舞升平的宴会。
  为什么要选择现在这个时间?
  那张照片上的那个人怎么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你究竟瞒着我什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
  两年前回到龙门后,星熊对陈说:“你变了,以前的你是更加刚强的人。”
  也许吧。
  在经历了那一切后,人都会变的,陈看清了感染者们生活,她了解了什么是感染者,也渐渐明白塔露拉的想法。
  感染者并非全都是坏人,源石当然会侵蚀人的理智,如同困苦的生活和悲惨的遭遇会逐渐磨灭人内心所有的美好。
  因此他们会变得疯狂,不论是脚踏实地的工作,还是蜷缩在光线找不到的地方,不论是冲上街头宣泄暴力,还是掩人耳目的小偷小摸过活,他们会毁掉他们能看见的一切并不奇怪。
  因为他们已经受够压迫,受够了等死,受够了在社会最底层的泥潭和歧视里狼狈逃窜。
  谁也无法否定一名将死之人的恶行,但相应的,谁也不会去在乎一名将死之人的利益,感染者永远该死。
  无论是被关进监狱,还是被流放到无法生存的荒野,无论是被乱棍打死,还是被迫参加劳作至死。
  这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可是如果可以,谁会愿意去成为一名感染者,去成为一名没有未来的感染者,去成为这个社会最可悲的那群人。
  答案是没有人。
  感染者也向往过美好,向往过正常生活的权利,甚至是,他们所向往的不过是一片能容纳他们安心等死的土地。
  但——没有人给他们。
  因为源石病,因为会感染会带来巨大隐患的源石病,会轻而易举将一座城市毁掉的源石病。
  人们当然会害怕感染者,不愿意接纳他们,人们没有做错什么,逃避死亡和恐惧是人类的天性,无药可治的源石病是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轻易付出的代价。
  他们理解,怜悯感染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街上遇到感染者投去怜悯目光的同时拉开距离。
  为了保护众多平民的安全,城市自然也就开始施行了一系列不公正的法令。
  因为城市是由人组成的,是由无数的拥有权利的普通人所组成的。
  没有人是坏人,也没有人是恶人。
  一切都是权衡利弊后最佳的选择,一切都是维系这个社会正常运转下去的最好方式。
  除非感染者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生活走上街头作恶,除非感染者触犯了城市的法律,等待他们的是以法律公正的名义,以人们司空见惯的名义所处决,再被众目睽睽之下冠以暴徒和恶人的称谓。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陈对龙门不满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复杂,她不再那么理想,不再那么片面,她只是忽然在明白了真相后对龙门感到了失望。
  命运是不公的,从感染源石病开始,人的命运就不再是由她自己掌握的了,但对于陈而言,对于近卫局而言,却并非如此。
  而正是因此,幸运的陈并没有经历过感染者所需要面对的一切,她好运的没有经历这片大地的残酷和冰冷。
  可能,在必要的时候,必须要做出选择。
  给予仁慈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龙门承受不了这个代价,大地上也没有那座城市敢承受这个代价。
  整合运动永远也不会变成近卫局那样,也做不到近卫局那样,整合运动要接纳多少感染者,要拯救多少感染者为他们建立新的家园,那是整合运动才能做,或者说才会做的事,但这样的事,龙门不能做,也做不到。
  人理应为自己所做的选择,去承担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
  陈很快在人影浮动的客厅中找到了塔露拉的位置,或者说,是因为那个位置太过显眼,仿佛和正常宴会格格不入。
  她的余光注意到了有人惊异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方向,不乏认识自己,自己也见过的人,近卫局的制服同样和这场衣冠楚楚的上层宴会格格不入。
  她没有去在意那些目光和小声议论。
  陈穿过一旁的长廊,她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狐狸,后者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致意,陈轻轻蹙起眉。
  她不喜欢苏离这个人,更准确的说,是不喜欢她身上所掩饰的那层深藏起来的虚伪,这个人心机太过深沉,行事随意,已经把谎言和面具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可同样陈也有点佩服她,起码她能直面自己的虚伪和做作,并毫不介怀的接受它,陈做不到,就像她也做不到没有理由的妥协和退让。
  陈走过苏离的身侧,没有半点停留。
  站在塔露拉身后的白发的女人陈见过,似乎被人叫做霜星,陈不太确定。
  她停在塔露拉的面前,塔露拉仰起头看着她。
  “陈警司是来找我的?”
  塔露拉放下手中的酒杯,舒缓的钢琴声飘荡在水晶灯明亮璀璨的灯光下,但陈好像听不见人声嘈杂,她的视线里只有自己面前的塔露拉,和那张记忆里两年前就没有变化的脸。
  她们的眼睛是同一种颜色,干净透彻的红。
  “我想和你谈一谈,有时间吗。”
  “谈什么?”
  陈转头看了一眼在舞池中间翩然起舞的人们。
  “换一个地方如何。”
  塔露拉犹豫了一秒,在陈的目光中站起身,德拉克身上华丽的白色礼服上银丝跃动。
  “……好。”
  霜星想要跟着她们,塔露拉制止的她的动作。
  “不用跟过来,霜星。”她看着陈,像是在询问:“陈警司应该只是有些问题想要单独问我,不会做什么的,对吗?”
  “对。”
  她们离开宴会大厅,走进宅邸后的庭院,漫步于夜色下庭院中幽静的小径。
  夏季里虫鸣悦耳。
  德拉克落后几步走在陈的身后,淡白色的温和路灯灯光将陈的影子斜斜的映在德拉克脚畔。
  多少年了,她们再没有一起这般悠闲散漫的走在一起过。
  陈突然希望时间能就此停留下来,她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直到德拉克的话语声响起。
  她仿佛总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你知道,就算我们一直不停的走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德拉克停下脚步。
  “这间庭院没有多大,不管愿不愿意,脚下这条路终究会走到终点。”
  陈被迫停住了步伐,德拉克的话语惊醒了沉浸在幻想中的她,那些究竟是过去,而不是现在。
  陈缓缓转过身,德拉克站在她对面。
  她看到了德拉克嘴角的微笑,夜风扶起她银色的发丝,陈的蓝发也随之扬起。
  温和的灯光,深沉的夜色,远处的宅邸灯火通明,庭院中小小的湖泊荡起涟漪。
  “好久不见,晖洁。”
  陈沉默了一会。
  “好久不见,姐姐。”
  塔露拉的目光落在陈身上,缓缓下移到她腰间的剑鞘,剑鞘内插着赤红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