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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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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似乎总是姗姗来迟。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来的最晚的那个人是她,走的最晚的那个人也是她,只有她被我和塔露拉留在龙门,好多年以后,她才终于能鼓起勇气走出这座城市。
  我一直认为,她和塔露拉是一样的,他们心底都埋藏这反抗的种子,她们都是天生的倔强的人,只是塔露拉的倔强隐藏在心里,而陈的倔强时常表露在脸上,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陈的倔强和执着渐渐被她放在了心里,而塔露拉却表露在身上。
  她们是姐妹,可通常有着相似又截然不同的性格。
  小时候陈的性格让我觉得担忧和不适,她警惕的看着我的眼神,仿佛从来不曾排斥对我的厌恶,希望我能滚的越远越好,哪怕我从来没有惹过她,她还是时不时会找我的麻烦。
  我知道陈不是那种抱着欺负无家可归的孤儿院的心态的坏孩子,她不过是在害怕,小孩子的害怕,塔露拉对她有多重要都表现在了她的脸上,她将这视为在乎,视为亲近,她无疑是爱着塔露拉的,但这份爱却禁不住大人们的摧残。
  陈的生命中,缺少很多本该有的幸福,她的母亲不喜欢他,她的父亲也因为母亲而厌恶着她,她是两个根本不想爱的人因为形势所迫而生下的孩子,他们理所当然会后悔,于是谁也没有过度的将感情倾注在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
  我小时候不懂。
  不明白为什么陈家的大小姐会是这样一番模样,为什么陈家的大小姐,受过良好家族的教育的她会因为一只平平无奇的蝉而大呼小叫,她看着玻璃瓶中的昆虫时眼里带着亮眼的光芒。
  她被压抑了太久,她太过渴望有人能来关心自己。
  我没看见过陈家小姐失落落寞的模样,没看过她晦暗的眼里无神又自责的视线,没看过她咬着牙眼神坚定而专注的时刻。
  我错过了太多和陈家小姐生活的点点滴滴,以至于她只能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只能在周六和周日来到孤儿院的她,在我的心里是比不上塔露拉的,当然,在那时,我在陈的心里多少大抵也只能算是一个附属品。
  也许我的出现不过是弥补了陈家小姐内心却是的那一小部分童年本该有的快乐,也许,其实在不知不觉间,陈早就将我当成了朋友,可她是有些倔强的,倔强的她时常会因为过度激动而口不择言,说出的话难免会带着挑衅和刺激。
  我不能否认,有一段时间我很讨厌陈的到来,但我却无法阻止,也时常因此而感到可笑,我有什么理由来讨厌一个孩子呢,她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可爱的,调皮淘气不惹人爱的孩子。
  小时候的陈什么也不在意,她的眼里只能容的下塔露拉,而陪在塔露拉身边的我勉强能走入她的视线,我是有些幸运的,如果我是二十年后再遇到的陈晖洁,那时候的我也许拼尽一生也只能和她成为朋友,足够珍视的朋友,但凡再努力一点,也许陈会将我视为另一个星熊,可星熊毕竟是个女人,陈能有很多话可以对她倾诉,但我不行。
  她一定会克制自己的那份涌起的感情,但凡若是能产生一丁点好感,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斩断,在没有救回塔露拉之前,陈不会去考虑更多的感情,她怕牵累,也怕自己会止步不前。
  没有人比陈更了解自己。
  孤儿院窗台那株向阳而生的四叶草被人从河堤边摘来,她们偷偷溜出孤儿院,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想要改变彼此的命运,可事到如今,那株小草早已因为无人照看而枯萎。
  塔露拉的离开成为了压倒陈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她早就想过要改变,或许她早就无法忍受陈府压抑的生活,每个人都在看着她,教她该怎么做,犯了错就会被苛责,严酷冷漠的家规约束了陈的天性。
  她都可以忍,只要有人能陪着她,只要她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她都可以忍受,但她们不该,不该将小塔从陈的身边夺走,也不该把她自己留在哪里。
  我不知道陈是否会后悔当年没有和塔露拉一起离开龙门,大抵是不会的,现在的陈不会,但小时候的晖洁也许不止一次的后悔过,躲在房间里思念塔露拉的时候,后悔自己没有和她一起走。
  我时常会羡慕陈家大小姐衣食无忧的生活,她的未来仿佛唾手可得,她的前路早已被安排的一片坦途,注定会变得不凡,是普通人即使努力一生也无法获得的成就。
  我时常会想,也许现在的陈晖洁不懂,但很多年后,等我们一起长大,不同的见识和认知会将我们划分为两个世界的人,我们的人生只剩下小时候的孤儿院那平凡短暂的相遇,直到长大后被谈起时一笑而过,她还会记得我的名字,可我早已不再重要。
  我也会担心,我知道我会担心,因为她和塔露拉是姐妹,我会担心等到我离开孤儿院的那天,或者之前,那个牵着陈来到孤儿院的男人是否又会牵着塔露拉的手离开。
  到那时,我也只能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罢了。
  也许我会为塔露拉有更好的生活而为她高兴,但我还是免不了会觉得失落,会觉得辛酸,于是我会嘲笑自己,怎么真的活成了一个小鬼。
  而如今,我已不必再考虑这些。
  陈从昏暗绵延的路灯灯光下走来的样子仿佛让我想起了许多年前,伦蒂尼姆初秋微寒的深夜。
  我们从酒馆出来,陈的脸上带着微微的醉意,冰凉的夜风吹在那张漂亮青春的脸庞上泛起些许晕红的醉,她身上披着我的大衣,散漫的脚步显得轻快又调皮。
  靴底踩在伦蒂尼姆街头的石板路上,入夜的街道寂静而安详,只剩下路灯远处楼房清冷的光,偶尔会有车辆从我们身旁走过。
  我们肩并着肩,我听她谈起自己来到维多利亚后的生活,她却没有提起过在龙门呆了那么些年的苦楚,她许是有些埋怨的,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向我倾诉这些埋怨和忧愁。
  她交到了一个不错的朋友,时隔十一年的漫长光阴终究让我们对彼此产生了一些注定的疏离,于是当我忍不住侧头去注视她的侧脸时,我竟发现自己再也想不起小时候陈的模样。
  那个模糊的小女孩,终究被我往后在颠沛的生活中,随后又在不断的辗转和流离中一点点消散,若是再见不到陈,也许她留给我的只剩下了一个名字,也是因为她也姓陈,否则我必定记不住她是谁。
  我才知道,原来她对我其实那么重要,其实我早已记住了她,可那张成熟且少了许多稚气的脸让我欢喜的同时又忍不住觉得陌生,因为我没再见到她的大呼小叫,她藏在眼里的兴奋,她多少出格的举动,都在长大的岁月里渐渐被时光掩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