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早已洞悉一切都在凯尔希的算计之中,看似淡漠冷眼寡语仿佛对任何人和事都不上心的凯尔希医生实际上是一个相当小气甚至记仇的人,当然,她本人是不会承认的,如果你去问她,那在你面前的凯尔希依旧会表现的相当冷淡甚至会反过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你。
陈默没有去找凯尔希质问的想法,他很清楚,prts会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清晰的告诉某只小气的猞猁,说不定她现在正躲在某个地方兴致勃勃的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大概是凯尔希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罗德岛上都是一群怪人。
从不以面示人的伪装癖,通过后勤系统观察别人的偷窥癖,还未成年的最高领导者,以及一大堆从世界各地聚拢在一起过往从事各个不同行业的感染者们。
陈默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好了,她只能强装镇定。
陈不善的眼神传递来危险的信号,她松开维娜的手腕,维娜挂在嘴角礼貌性的笑容缓缓收敛下去,只是年,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她是谁?”
最先开口询问的是陈,她的声音平稳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维娜虽然没有说话,但在陈开口后,那眼神很明显她也想问同一个问题。
“这个嘛……”陈默有些不好解释年和自己的关系。
“我也很好奇,陈某人,你说我是谁?”年伸出手里的折扇戳了戳陈默的肩膀,露出好奇的样子。
陈默忽然明白了年的意思。
陈默对年糟糕的性格算的了解,她是那种凭着自己的兴趣做事的人,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往往是在自己漫长枯燥的生活中找些乐子。
她现在没有表露出自己和她之间那种尴尬的身份,很显然她自己也不想牵涉其中,至少不想引火烧身。
陈默露出一副和故人再见后的惆怅。
“啊……她是我在炎国认识的朋友,叫她年就可以了。”
陈的嘴角泛起冷笑,陈默的反应很明显有问题,但陈警司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打算,起码现在没有,因为刚出现的维娜来者不善的程度明显要比年重的多。
“朋友?就当是朋友好了,我都不知道你的朋友原来有这么多。”
陈意有所指的说着,很显然这件事还不算完。她没有再关注年,而是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维娜的身上,维娜的收回落在陈默身上的视线,重新看着陈。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盯着彼此,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此扩散开来。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伦蒂尼姆的……”看着维娜的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怎么称呼?”
仿佛是为了故意针对维娜刚才忽视自己的话语,但陈却是不知道维娜的名字,她只知道眼前这只菲林曾在伦蒂尼姆和陈默是故人。
“你可以叫我维娜。”
“维娜?你也是他的朋友。”朋友两个字加重了语音。
维娜微微瞥了一眼陈默。
“我们大概算不上朋友。”维娜说:“我听说过你,龙门的陈警官,我们应该见过面,在伦蒂尼姆的时候,你和格尼在一起。”
“格尼是指?”陈问,但她大抵已经猜出了维娜口中的格尼指的是谁。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维娜平淡的回答:“格尼和我谈起过很多关于你们的事情,但我认为人不该一直停留在过去的记忆里,不论如何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你想说什么?”陈有些不耐。
“他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继续留下来你很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炎国和乌萨斯都不是目前的你们能面对的对手。”维娜垂下手,看向陈默:“我是来带他走的,我知道你们已经做好了到切尔诺伯格的打算,但乌萨斯国内的政治争斗下切城势必会更加凶险,我不会看着他跟你们离开。”
陈无法反驳维娜的话。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切城和整合运动所面临的的问题,远远比龙门要更严重迫切的多,所以塔露拉才会在这种严峻的情势下不得不亲自敢来龙门。
可陈默说的很轻松,他没有提及自己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他说的很轻易,可陈知道,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做好准备。
哪能有那么多的准备,去面对这片大地上有数的几个强大的国家之一,哪怕乌萨斯早已因为内斗而衰亡,可乌萨斯毕竟是乌萨斯,阴谋和政治斗争的险恶和残酷远远比任何棘手的案件都要复杂和可怕的多。
陈无法反驳,也不会逃避现实,可并不代表她会因为维娜的一句话就选择退让。
陈犹豫了一下。
“……你想带他去哪里?”
“维多利亚。”维娜很肯定:“维多利亚会保证他接下来的安全。”
“你就敢这么肯定维多利亚愿意为了一个人承担这些风险?”
“我当然敢肯定。”维娜说:“因为我是阿斯兰。”
曾在维多利亚留学的陈很清楚阿斯兰三个字在维多利亚代表了什么,尤其是如今的维多利亚,龙门有着太多维多利亚商人的投资,可以说维多利亚国内局势的变化间接也会影响到龙门的经济。
陈仿佛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自己以前没有想明白的东西。
其实在陈默说起罗德岛来自卡兹戴尔时,陈就已经有所察觉。
她不是不懂,而是陈默实在瞒着她做了太多的事情,这并不是陈的错,因为陈默从来没有提起,他向来喜欢说谎。
“如果我不同意?”陈的手不自觉搭在剑鞘。
“你同不同意对我并不重要。”维娜说:“我已经给过你们和龙门机会,之前我没有做什么,是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想要解决龙门和整合运动面临的问题,我不会干涉,但这不代表我会一直等待下去。”
“别说的好像没了你们龙门就什么也做不了的样子。”
“事实如此。”维娜没有争辩。“我承认龙门拥有他自己的实力和价值,不过比起你们所要面对的,还差的很远。”
乌萨斯只是缺少一个攻打龙门的借口,以免失去正当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乌萨斯没有能力攻下龙门,他们能做到,并且轻而易举,即使已经衰弱。
“我们都很清楚,他不再欠你们什么了,不是吗?”维娜低声说。“他曾为维多利亚做过的一切,值得维多利亚为他付出足够的代价。”
陈放下手轻轻握紧。
“他想去那里是他的自由,你不用来问我。”陈冷冷的瞥了一眼陈默:“不过,没别的意思,单纯觉得你现在的态度让人有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