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听风方才和柳三更说话的时候,击打手掌两下,便已将声音传出数里之外。那自是唤昆仑山十三太保的暗号。他们十三人在昆仑山数十年,若是没有顾听风的庇佑,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虽然有时候被顾听风呼来唤去,像个奴役一般,但也好比死了强。
顾听风之所以将昆仑山十三太保尽数召唤于此,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十三人喂招。这时他指着那瘦弱的汉子道:“三更,他就是八臂神猿东郭胜,是个剑术名家。听说他出剑之快,犹如八条手臂一般,所以江湖上的朋友才送了他这么一个外号。”
柳三更听师父都这样称赞东郭胜,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他是久已成名的江湖前辈,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小子,又如何是他的敌手了?”
只见东郭胜惭愧一笑,道:“顾前辈谬赞,晚辈这些玩意儿,在前辈面前,犹如一个三岁的小孩儿舞剑。”但他笑容一顿,又朝着柳三更道:“柳兄弟,你跟随顾前辈学艺一年之久,呆会儿动起手来,还望手下留情。”
柳三更听他话语如此谦逊,不由得一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倘若自己答一句:“好说,好说。”势必要被对方取笑,说自己好话赖话也分不清,更会让这些前辈以为自己骄傲自大。但自己若是示弱,心中又绝不甘心。当下只好答道:“东郭前辈,请啦!”
东郭胜看了一眼顾听风及黄伯仁,见他二人纷纷点了一下头,这才又道:“三更兄弟,你不必看我年纪痴长你几岁,便以前辈相称,愚兄克不敢当。眼下洞内狭隘,难以施展拳脚,倒不如去洞外切磋几招。”他恐怕在洞内打斗,一个不小心打翻书架或是桌子,可就惹上麻烦啦。要知道天涯峰的桌椅板凳无一不是百余年的物件儿,珍贵的紧。
顾听风道:“比武过招,本就是瞬息间的事情,难道地方狭隘便施展不出身手了?”
东郭胜不由得一愣。
“二弟,大有大斗,小有小斗。老人家既然说不用出去,你尽管遵命便是了。”黄伯仁笑着说道,边说又边打手势,让其余十一人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为东郭胜和柳三更留下足以宽敞的地方,好比武切磋。
东郭胜道:“是。”当下也向后退了一步,道:“三更兄弟,请了。”说着将长剑从腰间取下,扔向柳三更。
柳三更伸手一接,不禁怔住,道:“这……”
东郭胜扭头朝身后一个身穿绿衣女子道:“八妹,将你的剑借我一用。”
那绿衣女子将取过自己的长剑,手腕一转,嗖一下连鞘带剑便已甩出,只见长剑仿若一道暗器一样,径直射向东郭胜。看似随意一扔,浑然已使出了上乘功夫,但见东郭胜左手一抄,便已握住剑鞘,但长剑来势汹涌,于此同时,长剑从剑鞘内迸射而出。东郭胜右手跟着一探,已抓住剑柄,唰的一声,已将长剑抽出剑鞘。
那女子挥剑、抛剑一气呵成,单看出手也已不凡。而东郭胜接剑、拔剑从容淡定,轻描淡写。若是旁人,只道他二人早已练得极熟了。
柳三更见状,也不禁赞了一声,“好身手!”
东郭胜微微一笑,道:“过奖啦。三更兄弟,我长你几岁,由你先出招。”
柳三更听他相让,心想他是小瞧了自己,暗道:“这样也好,他既然小瞧我,那是他轻敌。师父说骄兵必败。我出其不意,定能攻其不备。”想到此处,道一句得罪,长剑一挥,立时便已拔出剑鞘。只见他剑随人至,一剑便已刺出。
这一招正是三生三死剑中的一招,叫流星追月。这一剑快若流星,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背后藏着八八六十四招杀招。
东郭胜淡淡一笑,见柳三更出剑之快,虽然大出意料之外,但在他面前,却也算不得什么。只见他不守反攻,一剑斜刺,剑尖刺向柳三更心口。这一剑刺得极快,就连柳三更也是大惊,但眼见自己所刺的一剑可刺中东郭胜的肩头,可若是刺中他,自己也非要挨上一剑不可。
当即电光火闪之际,柳三更急忙向旁一闪,这一剑也只好撤回。但这三生三死剑法好歹练得极熟,长剑撤到半路上,便已又是一横,横削而来。
众人见他躲得虽然狼狈,但能及时又攻出一招,不禁纷纷喝出彩来。
东郭胜长剑一挺,不跟柳三更长剑撞击,反而又是斜刺。这一下变故极快,眼见柳三更若不撤剑,非要被刺中不可。
其实他二人仅过了两招,高下立判,柳三更绝不是东郭胜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