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眼惺忪。
被人塞到一张椅子上，然后还在面前架了一个小桌板，这样一来倒是显得很牢固，想站都站不起来。
一盏貌似只有15瓦灯泡的台灯，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唐雄与短发女坐在一张掉了漆皮的桌子前，正面对着程然。
程然想，这种场景，曾经无数次的在电视机里看到过，但似乎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哦。
在台灯那柔和的光线里，应该飘起丝丝羸弱无力的青烟。
“来根烟。”伸出两根手指，程然轻声说。
唐雄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黑暗中便走出一个人，递给程然一根烟，并帮其点燃。
这时程然才知道，原来黑暗里还有人。
“说说看吧，”
等程然的烟点燃以后，唐雄眯了眯眼，问道：“为什么要杀人？”
程然深深吸了一口烟，抬头的一瞬间，眼神都似乎迷离了许多，之前的从容淡定不见了，转而，是一张略显苦涩的脸：“因为我要自保。”
“呵呵，你觉得说这种话，你自己信吗？”唐雄不由泛起一丝冷笑：“杀了好几个人，就为了自保？”
“是啊，听起来很没说服力。”程然苦笑着叹道。
此刻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让唐雄与短发女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尤其短发女，在看了程然的经历之后，对他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观，然而，面对这样一副无奈且略显黯然的他，短发女竟心生了一丝不忍。
“其实人赃俱获，你说不说原因，我们都可以定你的罪。”唐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想听你说，其实也是为你好，你表现的好，在量刑的时候，可以获得宽大处理。”
“哈哈……”
闻言，程然就像听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样，笑的整张脸都贴在了小桌板上，然后就被自己的烟给呛到了。
“咳咳……”
一阵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宽大处理，杀了好几个人，我老实交代的话，能给不判我死刑吗？”
闻言，唐雄皱起了眉头：“显然不行。”
是啊，杀了好几个人，即便是自首，也肯定脱逃不了死刑的。
“所以呀，表现好不好的，有什么关系？”程然问。
唐雄沉默了。
短发女也蹙起眉头，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程然看。
“警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程然问。
“可以。”唐雄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清楚，程然之所以会杀人，完全是为了给李肃报仇。
话说，唐雄跟李肃的私交也很不错，俩人在警队里也都很优秀，所以，他清楚程然的动机，且并不厌恶程然。
然而，让他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程然竟然还会问这种问题。
伸手一指短发女，程然问：“她叫什么名字？”
“啪！”唐雄猛然一怕桌面，脸色立刻浮起怒色。
可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短发女却先他一步，面无表情的回道：“我叫佟月。”
唐雄微微一怔，诧异的看了佟月一眼，那意思像是在怀疑，佟月这次怎么肯把名字告诉程然了。
程然笑了。
他微笑着说：“佟月，人漂亮，名字也好听。”
“我可用单独跟你说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