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过去了这么多年,江母一直以为是自己年老色衰,所以不论穿什么样式颜色的衣服,都不似从前那样好看。而今日她穿上孙小妹制得的衣服,才知道自己并不那么年老,又重新高兴起来。
“这个绣娘真是厉害,不如招到咱们府里面,让她专门给夫人制衣服得了。”芍药在一旁说道:“这么好的手艺,若是得不到重用,真是可惜了。”
“早晚会来的。”江母笑着说道,“这手艺精妙的绣娘,就是霖儿心里日思夜想的姑娘,若是两人日后成了亲,怎么会愁没得好看衣服穿?”
“这……”芍药见江母这样说,有些犯难,“这绣娘只是民间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咱们公子又身份尊贵,老爷会同意两人的婚事么?”
“这绣娘的兄长是给侯爷治疗腿部顽疾的大夫,又因为治疗方家那些精神恍惚的人而受到了皇上的嘉奖,侯爷自是不会反对的。”江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毕竟,在此之前,江母已经劝说过江侯爷,相信江侯爷已经默许了。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假意让江宗霖去看看孙家,而实际上是让他去看看孙小妹呢。
“那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芍药也高兴起来了,“夫人,衣服扎身吗,且脱下来,待奴婢把衣服上的针脚线头剪干净了再给夫人。”
江母左右动了动,继而说道:“不知怎地,这衣服穿在身上竟感觉不到一丝扎身。难不成是我皮糙肉厚,竟感觉不到了?”
平日里,府里制成的衣服,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一些没有剪干净的线头和死结。都需要芍药替江母剪干净,若不如此,江母便会浑身不适。
说归说,江母还是把衣服脱下来,递给芍药,让她先清剪一遍。
“夫人,这姑娘好针脚手法,里子里面竟然一丝多余的线头都没有。”芍药惊呼道:“在此之前,想必那姑娘早已收拾干净了。”
江母不禁被孙小妹的贴心温柔所感动,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孙小妹都替她考虑好了,更不要说是剪线头这样的事情了。
如此温柔善良的女子,若是许配给了江宗霖,那自己也能放下心来了。江母虽然与孙小妹从没有见过面,但通过种种细节小事,都已经对孙小妹产生了强烈的好感。在江母的心里面,孙小妹就是她唯一的儿媳了。
“这孙小妹真是个贴心的女子,且不说这衣服制得如何,但是那一些细微的小细节,她都能替人想到,便真是极好的。”江母颇为欣慰,略带满意的说道。
“可不是嘛,这么好的手艺,还如此贴心,是个能配得上咱们少爷的女子。难怪少爷看得上,果真是个讨喜的孩子。”
两人心里都十分欣慰,坐在那里闲闲地聊着。
没过几日,便快到了秋试的时间,江宗霖也要赶赴朝廷去参加秋试了。虽说离得不远,但也需要提早几日就住在宫里,等着考试。免得最后一日再去,多有怠慢嫌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