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蓠心里微微一振,她的确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当真会派了人去孙府查验。而且脚程这么快,连孙宇也没有惊动到,便一来一回,如今已然站在了皇上的面。
微微错愕之间,便听得皇上开口:“如今你便可以说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平日里伺候着夫人,夫人倒的确也是心慈手软,菩萨心肠的。待下人也都是宽宏体下的,如若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倒不如向皇上开口提,给皇上说明情况,皇上如此宽宏大量,自然也是会从轻发落的。还请夫人三思呀。莫要再执迷不悟,如此顽固不化下去了。”
眼见着木已成舟,鸢尾也便不再称呼夏江蓠为主子,而是改口叫了夫人。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着,想劝下夏江蓠早日向皇上服软。
“我为何要说谎话?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容不得半点污会在里头。”
夏江蓠见事情已经覆水难收,没有挽回的境地,也便值得拿出自己最后的王牌。
“我方才已经说了,这事关重大,牵扯到许多事情,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言说出去,如若皇上不信,那便请看一看这个物件,也便心里清楚了。”
说完,夏江蓠便从怀中掏出那枚兵符,托在了手上,高高举起。
皇上冲着那黑衣人微微抬眉,那黑衣人便立刻心领神会,走到了夏江蓠的身边,将那块黑玉兵符接了过来,递到了皇上的手边。
皇上转头一看,立刻浑身颤栗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转过头来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虾酱里,口中说道:
“这……这是你从哪来的?你……你到底是何人?”
这玉符不是别的,正是皇上年少时的物件。
那时皇上夺取皇位之时,与朝中大臣联起手来,靠的就是这一块兵符,才号令了城中的御林军,若非如此,皇上如今也并不是这当今的皇上。
而后来,那块兵符也被来找皇上玩的夏江蓠觉得好看,况且年幼无知,并不知那是何物,只道是一块装饰罢了,顺手牵羊偷了去。
皇上后来见那玉符不见了,心里大惊,连忙命工匠重新打造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兵符,还暗自里做了与那一块兵符稍有不一样的记号,时刻带在身边。以防有人篡权。
见皇上如此震惊,夏江蓠也便心里稍稍有些底气了,也便抬起头来,对皇上说道:“皇妹方才已经说过,皇妹不是旁人,正是这朝中的九公主,皇兄难道忘了?拓跋虞,西蛮扈,皇儿一扫定太平。这样的话,不知皇上心里可还记得?”
拓跋虞,西蛮扈,皇儿一扫定太平。
这句话曾是夏江蓠与皇上年幼时,曾经在皇上的母妃那里玩耍嬉闹之时,母妃最喜欢对他们说的话。
那时他们二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有样学样随意的当作一句顺口溜罢了。如今夏江蓠这般提起,皇上倒也是因此有些深信不疑了。
“这句话,朕之前问你,你不是说你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