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犹豫着问秦清婉。
她看着秦清婉，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
当初如果不是秦清婉母女，她的身体也不会一落千丈，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完全恢复。
但肖翠梅已经坐牢了，也算受到惩罚了，而这五年来，秦清婉总是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她年纪大了，越来越依赖人，可自打之前秦意欢的事情过后，秦海荣就搬出去住很少回家了，偶尔来看她给她生活费，两人总会吵架，她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一气之下就会把人赶走。
所以秦清婉的出现，对她来说，就如同久旱逢甘露，她虽然心里仍然放不下以前的事情，但却也在慢慢消退对秦清婉的怨恨，同时产生了依赖。
秦清婉看着奶奶眼中的期待，眸光微闪了一下：“奶奶您真的不生我气了吗？”
奶奶抿了抿唇。
她还是有点拉不下来面子，毕竟当初她对秦清婉母女可是恨之入骨，现在就这么原谅她们，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但是她又实在不想一个人继续待在那个冰冷冷的家里了，憋了好几秒也没回答，倒是秦清婉，立刻又接话道：“而且要是秦叔叔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一提到儿子秦海荣，奶奶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他这个不孝子，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头，不管不顾的，哪天我死了都不知道！养他还不如养条狗，别说是带个人回来了，我就是把这房子给卖了，他也管不着！”
“奶奶您别生气了，可别气坏了身子。”秦清婉看她胸口不断起伏，整个人都在发抖，急忙帮她拍着后背顺气，“秦叔叔他可能就是一时才气头上，等时间久了，或许气就消了。”
“气？他有什么气？”
秦清婉咬了咬唇：“意欢姐姐的事……”
听到秦意欢的名字，江念心身子忍不住往前伸了伸。
奶奶冷笑一声：“秦意欢？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自己不检点，连照顾都不打一声就跟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结婚了，活该被骗！当初我那些话怎么说来着，我要钱还不是为了她以后有保障，可他们父女倒好，不懂我的苦心，还这么对我！所以说啊，这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依我看，五年，恐怕是早死在外头了！”
江念心听着奶奶说的话，只觉得一阵阵心惊。
面前这个老人，应该是秦意欢的奶奶吧，自己的孙女出了这样的事，她不但不难过，还口出恶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江念心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说外公对她也很严厉，但是她能感受到外公是爱她的，但是从面前这个老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对孙女的爱。
江念心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在调查里看到，秦意欢很早就离开了家。
这样的家，应该谁都不想待吧。
“奶奶，这话您就别说了，万一被秦叔叔听到，又该不高兴了。”秦清婉垂眸道，“我已经愧疚了，如果因为我，又造成了您和秦叔叔之间的不愉快，那我万死也难辞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