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划破龙岩村原本麻木肮脏不堪的天空。
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茹月的手掌被震颤到麻木,几乎失去知觉。腥红的血液从他们的心脏,肩胛,胸口涌出,染红脚下因干涸而裂开的贫瘠土地。
茹斓拼尽全力爬到茹月身边,她的双腿十二年前便完全无法下地行走,而这次她正试图摆脱束缚她一生的轮椅,在一声声惊心动魄的枪声中爬到妹妹身边。
“快走!警官很快会来,严大哥,你快带她走!”
严嘉青扶住几乎快虚脱的茹月:“林小姐,我们带茹斓一起走,不能再耽误了。”
最后一个字还未能说完,一道银亮的钉耙从空中直直落下,砍中严嘉青的后颈,他承受不住剧烈的眩晕感倒了下去。
“严大哥!”,茹月一声惊呼,眸眼如火炬般灼灼盯着眼前那个奄奄一息的偷袭者,那人是茹斓的婆家的表舅,油腻的脸上浮现出获胜的表情。茹月没有丝毫犹豫,将枪口对准那人的脑门,果断按下扳扣。
晚霞如血洗般明艳动人。
茹月将茹斓重新扶回轮椅上,推着她往惠林的山顶走去。漆皮红色高跟鞋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的圆孔,茹月索性将鞋脱掉扔在一旁的草丛中。
她的旗袍开了口,那还是七年前,自己在林家过第一个生日时父亲给自己在苏州乘鸳绣府定做的生辰礼物,月牙白苏航丝绸为底,胸前两侧与腰间绣满上枣红色凤仙花,花蕊镶嵌砂砾般大小的名贵黄宝石,如星子般散落。
“月儿,我们已经无处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