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盯着他看，所以在凌铭熙醒来的第一时间里，就反应过来，而后叫来医生查看情况，确定没什么事了，她才开始和凌铭熙说话，“铭熙，你可真的是吓坏姐姐了……”
酝酿着没有流下的泪水这会儿全都倾泻了下来，不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而是如同瀑布一般。
凌铭熙感觉到被单上的湿润，脸上却仍然挂着治愈般的笑容，“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吓你，不该毁了你的婚礼。”
说到这，凌冉冉抬起头来，泪水止住，慎重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所以，你之前一直被关在瑞士的医院？”
凌铭熙仓皇了一秒，到底是昏睡了好几天，脑子还有点木，他很快就替厉斯爵辩解道，“没有，怎么是关呢，姐夫对我很好，他给我找最好的医生，什么都是最好的，那都是我的养父母没办法给我的……”
“可他剥夺了你活下去的权利。”
凌冉冉突然的一句话，让凌铭熙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继而陷入了僵死般的沉默中，对于这句话，凌铭熙唯独反驳不了。
如果当初姐姐打掉孩子来救自己，他是真的能活下去吧，可是无论姐夫会不会做这个决定，他都没办法同意，到时候他会害得所有人都沉浸在一辈子的痛苦和煎熬中。
或许有人会觉得，一个是未成型的生命，一个是已经十八岁的他，孰轻孰重。
然而生命这回事，从来都是没办法用轻重去权衡的。
他过不了自己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