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愤怒又惶恐，反观莫小满，却一脸平静，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然而此时，众人再看她的神色，已经不同。
莫小满故作淡定坐下来，看似平静，内心已经天翻地覆。
南雪今天来过吗？什么时候来的？她睡觉的时候？
那么霍苍又去哪儿了？
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颤抖的拿起手机给霍苍打了个电话。
响了几声之后，那边的人接了：“睡醒了？我以为你会睡一天。”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笑意，这半个月以来，他都这样温柔，像一团漩涡，令她不由自主的沉沦。
莫小满刚才的强硬不知道哪儿去了，听着他的声音，她内心有些惶恐酸涩，握紧了手机，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话：“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
“阿苍……”
南雪的声音模糊的传来，很快听筒里传来一片嘈杂的声响，莫小满猜，是霍苍将手机捂住了。
而后她听到关门声，霍苍的声音清晰传来：“我在外面，怎么了？”
电话两头的人都静默了两秒，听到南雪声音的瞬间，莫小满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抓住，不断收紧，让她喘不过气。
尽管如此，她仍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因为过度压抑而显得格外冷漠：“哦，没怎么，就问问，晚上要一起回去么？”
霍苍明显的察觉到她不对劲：“你哪里不舒服？”
闻言莫小满笑出声，他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心里不舒服！
她忍了忍，说：“没事，你记得回来就行。”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南雪在他心里不一样，现在为救他们受伤，他关心她是应该的……
但怎么都骗不了自己。
听着霍苍在那边解释：“有一个人愿意捐献自己的心脏，我过来医院看看，晚上可能回去比较晚，我会让唐夜送你。”
莫小满嗯了一声。
霍苍不是个多话的人，但在面对她时，总是格外啰嗦：“今天很冷，外出记得把围巾帽子都戴上。”
莫小满又嗯了一声，揪着衣角的手指骨泛白。
霍苍察觉到不对劲：“莫小满？”
莫小满笑了声：“嗯，我知道了。挂了啊。”
不等霍苍回答，她便率先将挂断了电话，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察觉到几束视线，她冷冷瞥过去，那几个同事立即把目光收了回去。
但暗暗的打量不在少数。
莫小满没来由的感到窒息，像身上高原上，氧气稀薄，她想大口喘息，又怕惊动旁人，让人看了笑话。
她平静的揣起手机，端着水杯往茶水间走去，平静的接着水，握着怀子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着。
颤抖的幅度渐渐加大，下一刻，她猛地连水带杯子一起砸了出去！
嘭！
巨大的破碎声响在安静的茶水间里响起，像有什么东西一同在心里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