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狂刀这样的粗人谈这种事，只能换来一个对牛弹琴的结果。
他满脑子都是：人为什么要这样犯贱？既然得不到温柔，得不到宠爱，干嘛还要痴心一片？
他当然不会懂，飞蛾扑火，要的只是那一束光而已。
“走吧。”关淮起身说道。
“回九龙山还是……”
“不久后我就要去烟海了，也许很长时间不会再回宁昌，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吧，现在先去讨一笔债。”
狂刀木然的点点头。
——
秋水花都。
这处比九龙山别墅还要豪华的所在，因夜晚的到来，显得越发璀璨。
足够容纳好几人共浴的浴缸之中，戚芸身上浮着密不透风的泡沫，将她极好的身材尽数掩盖，雪白的脖颈之上，一张脸被温水浸泡的微微酡红。
她是天生的狐狸精，一颦一笑都好似具备魅惑众生之能。
“戚小姐，今晚心情很好啊。”
一道男音突兀袭来，让得戚芸潜意识浑身紧绷，但是见到来者的真容，身子却又软了下去，抛出妩媚天成的媚眼，“干嘛这样吓人家，你个臭弟弟。”
关淮缓步走来，往浴缸旁的洗手台上一坐，哂然笑道：“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
“这话说的，现在谁不知道宁昌是你的天下啊，外有吴家，内有天狼武馆，光这两个资本，我手下哪敢拦着您啊，更别说龙腾之类的了。”戚芸没好气的道。
要说谁对关淮最忌惮，那当属戚芸无疑了。
在关淮亡命天涯的时候，戚芸就被金城给招揽了，现在金城没了，秋水武馆也随之独立，可她知道，现在面对关淮，约莫等于面对吴家、天狼武馆和金城的合体。
大势之下，她怎敢造次？
“呵呵。”
关淮随意的笑笑，“猜猜，我今晚为什么来找你。”
戚芸嫣然一笑，说道：“死鬼，不用你问，我愿意跟你合作。”
当初戚芸被金城所招揽，他们之间存在了怎样的约定，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关淮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趣。
“不不不，我没有跟你合作的意思。”关淮摇头道。
刹那间，戚芸身上的狐媚之气突然消失了，黛眉紧蹙的问道：“那你这是……”
“我是来收债的。”
关淮百无聊赖的搓着手，淡淡的道：“当初在金梅园，你杀掉田文烈和田康之后，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
“记、记得。”戚芸开始心虚了。
当初她答应过关淮，武馆收入和关淮进行季度分成，然而一年过去了，关淮只收到过一次。
也就是说，在关淮逃亡的时候，戚芸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件事情。
在关淮的注视下，戚芸颤颤巍巍的道：“淮哥，我知道我有错，不过我现在想跟你说说其中的利弊，这笔债的价值，可远不如咱们合作啊，秋水武馆在宁昌始终是个庞然大物，这一点从没变过，你不会那么鼠目寸光吧。”
她说的倒也没错。
如果秋水武馆投靠了关淮，从长远来看，在新一轮的利益链里，价值是远超那笔尚未回首的债款。
然而，关淮还是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