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有些紧张的看着灰烬,刚刚说的是不是有些伤到他了?
她心里有些纠结,却看见灰烬有了新的动作。
只见灰烬在身上摩挲了一番,最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瓶子。
那是一个纤长的金色小瓶,瓶身用极其华美的黄金装饰着,里面有着些许同样是灿金色的液体流动着,甚至透过瓶身还能看到些许荧光闪烁着。
女神的祝福,这是洛斯里克王妃赐予祝福的圣水,可以完全恢复血量,并治愈所有异常状态,是相当宝贵的道具。
将女神的祝福轻轻放在夕的身旁,灰烬起身拿起武器,检查了一下耐久度后,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你去哪?”
灰烬指指前方,用战斧敲敲盾牌,他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
夕刚想说些什么,就又被她自己咽了下去,她只能看着灰烬走上那座摇摇欲坠的吊桥,左摇右晃的到达了对面的教堂前,然后回身挥砍。
本就不过是些木板做成的吊桥断裂开来,无力的垂落下去,两边的断崖中间那道深不见底的幽蓝色沟壑成为了天然的阻断,止住了夕想要跟上去的脚步。
视线中灰烬的身影越发模糊,随着他顺着断裂的吊桥爬下,走到断崖下的一处拐角转身之后,夕再也看不见他了。
终于,只剩夕一人了。
周身的寒潮好像突破了篝火的温暖将她包裹起来,她的指尖兀的发冷,心里似乎也染上了点点寒霜。
这片天地中,只剩她一人了,这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曾经她随便找了个小山头隐居的时候,她也是一直一个人,那时候的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乐的逍遥自在。
但这次不一样,她眼睁睁的看着年离开,看着麦哲伦离开,可她却没法离开,不知道原因,也想不出办法,她被困在这里了。
还好,有灰烬在边上倒也不错,虽然呆呆的傻傻的,但起码有人能说个话,可现在就连灰烬也离开了。
夕头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寂寞,她环抱着双臂,像是被遗弃的孩童一样。
对了,我还能画些什么。
她拿起剑刃挥毫,小自在出现在她身前,但又被她擦去。
不行,这个不行。
她又一次作画,这一次是阿咬。
迈着四条短短的小腿,阿咬走到夕身边蹭蹭她的脚踝,嘎嗷嘎嗷的叫着。
这个...
摩挲了几下阿咬的脑袋,尽管阿咬很可爱,但夕很清楚,这是假的,因为她想要阿咬,阿咬才会出来,因为她看着,所以阿咬才会存在。
到头来,还是自己安慰自己么?
夕收回了手,把头深深埋在腿间,等一等吧,等年他们回来,应该不用太久的,就是有点冷罢了。
阿咬并不清楚自己主人的所思所想,它只能在发现蹭蹭没反应后,自己走开到一边。
“嘎嗷!——”
突然,阿咬叫了一声,比平时声音都大都要激烈。
夕也听见了,她抬起头,只见面前的篝火闪动着,火焰高涨起来,一个人从火焰中迈步而出。
漆黑的风帽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同样漆黑的狰狞铠甲之上,有一个明亮的火环在胸口上燃烧着,他双手各持着一柄厚重的巨剑,剑身上还能看见些许闪灭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