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与防火女两人离开了谢拉格,在临走前使用了阳光之枪击碎了缠绕在这片雪境之上的灰白风暴,让谢拉格终于从漫长的雪灾中脱离出来。
同时与谢拉格的教会和各大家族的会谈也在初雪的随行下相当顺利的进行,而那名一看就气度不凡,并且眉眼与初雪有七八分的男人明显与初雪的关系不太一般,只是灰烬也没有心思理会,将形势告知之后,便离开了这片失去了神明庇佑的雪地。
人的命运,终究还是攥在人自己的手里。
耗费了十日的光景,在灰烬或是讲道理或是“讲道理”的努力下,泰拉上的国家前所未有的联结起来,为了未来集结,这是堵上一切的豪赌,若是赢下,那自然平安无事,若是没能通过,此方文明将会烟消云散。
现在剩下的时间便交由各国开始整备军队,向着世界的中央前进,灰烬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
夜幕悄然来临,灰烬与防火女两人行走在荒野之中,见到夜色渐起,便在原地升起一簇篝火稍作休息。
两人吃了些吃食,喝了些水,便在一株枯树旁依坐了下来,相互依偎着,贴的很近很近。
篝火闪灭跳动的火光照亮了这片黑暗荒凉原野的一小块角落,也照在了两人的面庞之上,染上了一层橘红色的轻纱。
今天的夜晚难得的晴朗,天空中的阴云不见踪影,夜空深邃幽远,点点繁星亮起,好似宝石般点缀着天穹,若是仰头望去,不免觉得有些许梦幻。
灰烬微微仰着头,看着绚丽的繁星,如此的光景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却没能渗入他的心里,防火女依偎在他的怀中,与灰烬的手十指紧扣着,她知道灰烬在想什么。
“您在迷茫吗,灰烬大人?”
防火女轻声说着,稍抬起头,看着灰烬的侧颜,看着那深邃的黑眸,手上不自觉的加紧了些力道。
“.....我不知道。”
迟疑了片刻,灰烬如是回答着。
迷茫么?明明目标很清楚,要让泰拉迎来明天。
坚定么?可心中那股无法排解的烦忧又是从何而来?
他所做的,究竟是否是正确的呢?
“您的确越来越接近人了呢....这样的烦恼,可不是被燃烧殆尽的余灰所有的。”
“灰烬大人,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哪怕只有须臾那么短的一个瞬间....您有后悔过么?”
“后悔选择了这样的道路,不应当熄灭火焰.....这样的事情,您有想过吗?”
防火女的话传入耳中,灰烬眼前的繁星忽的闪灭起来,他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座传火祭祀场之中。
他的身前还站着防火女,她仍带着那副宝石眼罩,嘴角时刻擒着温柔的笑意,而他却刚刚从一座无火的祭祀场中取得了一对眼眸。
那是防火女的眼眸,是能看见火已不再的世界的眼睛。
若是当时没有交出那副眼眸,如今会是怎样的光景?
“没有。”灰烬忽的回过神来,侧过脸来,与防火女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