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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0挤兑2111修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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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那高行长面色微变,陈太忠也不看他,他压根儿就懒得跟此人叫真,而是冲邓局长点点头,“呵呵,请问你是?”

    邓局长在那里笑眯眯地做自我介绍,高行长一看,更傻眼了,敢情这二位也没见过面?再仔细想一想,拦着自己的老李,似乎也没见过此人,他终于反应过来,我或者是……做错了什么?

    李行长感觉自己背上的力道一点点消失,就明白老高是有点后悔了,说不得就势拖着他上楼,“高行长,回屋休息一会儿吧,喝点水……刚才你不就渴了吗?”

    高行长于是就坡下驴,随着他走上楼去,进了房间才闷声闷气地发话,“老李,今天我真是看你的面子……你说他一个驻外机构,有客房不得有服务员?什么狗屁态度嘛。”

    “我们在这儿的消费,是直接跟凤凰结算的,”李行长只能这么解释(book.shuyue.org),“这个驻欧办,在法国就没有营业执照,他肯定不能承认那是服务员,要不然他有偷税嫌疑啊。”

    “就算不是服务员,也是伺候人的吧?”高行长很不满意,眉头一皱,“这个……这个陈主任来之前,那些小女孩还不是乖乖的,咱让她干啥她就干啥?”

    “你在省里打听一下凤凰科委的陈太忠吧,真的,”李行长觉得跟眼前这家伙实在没话,心说你不要整天憋在银行那一亩三分地儿里,多出来走一走看一看,行不?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陪好高行长,有些话实在不合适说,还好,下一刻他灵机一动,“老高,你先歇着,那家伙肚量特别小,我先出去帮你说一下情。”

    “我怕他吗?”高行长眼睛一瞪,银行本来就是垂管的,人行更是垂管中的垂管,他这话说得还真有那么几分底气,“老李你别去,就在这儿呆着,陪我聊天。”

    “你不怕我怕,这可以吧?”李行长实在有点受不了他的色厉内荏,不过,为了避免高行长误会是他真的想讨好陈太忠,说不得要画蛇添足地补充一句,“刚才我也得罪他了,我去找他道歉还不成?”

    ——麻痹的,老子压根儿就没得罪陈太忠,就是想让他放过你呢,既然你要面子,我担了这个名声了,可以吧?

    “嗯,你要怕他你去,”高行长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酒醉心明,就那么点点头,大着舌头发话了,“你是要听市政府和省里的话的,我能理解……反正我是不会理他的,倒要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那我去啦?”

    “去吧,咱哥俩谁跟谁?”高行长往沙发上一靠,顺手抄起床头的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子,咕咚咕咚灌了起来,喝那么多酒真有点渴了。

    别说,李行长出来找陈太忠,还真是夹了点私心,说那么多话,无非是让高行长不要多心之余顺便领情,他主要想的还是不要得罪了陈太忠。

    等他出来的时候,人就散得差不多了,涂阳的考察团群龙无首,都回屋了,剩下俩也是站在楼上看着,不敢掺乎。

    正林的更是这样了,大家倒是很想跟陈主任亲近,但是邓老大在旁边坐着呢,正林的考察团跟涂阳的团不一样,涂阳团有外人,而正林团是一色的旅游局的人马,谁还敢抢老大的风头不成?

    两个考察团是紧邻着的,一个住了两天,一个住了三天,大家也都是的,见李行长走过来,邓局长不屑地哼一声,“我说李行长,你们这耍威风耍到国外来了?”

    “高行长就那样,一喝多了就爱折腾,”李行长苦笑着解释(book.shuyue.org),两个考察团都是天南下面地市的,级别也相仿,倒是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而事实上李行长也是正处,只不过他这个团做事做得不太漂亮,做领导的未免就有点嘴短。

    “呵呵,在国内憋得太久了?”陈太忠心里总还是有点芥蒂,说话难免就带点刺,对这个姓李的他也有点看法,刚才劝架的时候,信口胡说什么高行长裤子溅水了——你为自己人辩解没错,别胡说八道嘛,当我没长眼睛,看不出来他那裤腿上就那么一小片湿?

    “在涂阳横惯了吧?”邓局长也笑着接话,虽然跟陈主任的意思完全相反,可是话里讽刺的味道十足,“今天在卢浮宫碰见了一个市长,那叫个牛,把导游的小姑娘都骂哭了。”

    “行了,您二位就别打趣我了,”李行长听得苦笑一声,他心里非常明白,高行长还就是这毛病,喝多的时候,在外国人面前控制得住,在中国人面前——确切地说是在身份不如他的中国人面前,特别容易亢奋,“还有啤酒吗?在哪儿放着呢?”

    他倒是不见外,自己动手翻腾啤酒去了,陈太忠倒是挺待见他这种亲力亲为的性子,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转头过去看邓局长,结果发现老邓也转头看自己。

    从对方略带点笑意的怪异表情中,两个人看出同样的意思:这个李行长做派倒还行,不过跟那姓高的在一起,估计也不止当了一次救火队员吧?

    三个人就坐在那里边聊边喝,旁边的人身份都要差一点,没有自家老大的允许,也没人敢再坐过去,没过多长时间,袁珏也带着四个女孩儿回来了。

    见领导坐在那里陪客人喝酒,林巧云和齐玉莹走上前要帮着招呼,陈太忠一摆手,“不早了,你们休息去吧……对了,咱们这儿,现在有帮客人洗衣服的业务了?”

    “这个……”齐玉莹看一眼坐在那里的李行长,欲言又止,倒是于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插话了,“涂阳那个行长喝多了,吐得到处都是,连衣服也弄脏了,他要咱们帮着洗一下,昨天才送到清洗公司的。”

    “原来是偶然的啊?”陈太忠瞥一眼李行长,心说你看你们都干得些什么屁事,“老李,你就捡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的人吧。”

    “哪儿有?”李行长听得就是苦笑了,心说那都是老高搞的,你不能一直把账往我身上算啊,“高行长以为这儿是宾馆,他是客人,那肯定就是上帝了。”

    “他那叫放屁,”陈太忠正好灌完一大口啤酒,闻言打个酒嗝冷笑一声,“他就不说自己还是人民公仆呢,他对上人民、对上兄弟单位的时候,有这个觉悟吗?老李,你家保姆如果对你也是这副态度,你受得了?”

    “喂喂,陈主任,我家没保姆,”李行长笑着摆摆手,心里居然隐隐有一丝痛快,是啊,那厮对外人倒不至于太嚣张,对兄弟单位那叫个狠——当然,关键是外人没求人行的地方,丫挺的想嚣张,别人也得认他呢。

    而正是因为别的单位的人不认他,所以高行长对银行系统内部的人,也就越发地蛮横,不如此也显示不出他存在的价值不是?

    不过,李行长想到楼上还有人在旁听,说不得他也只能站起了身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话传到老高耳朵里,那又是麻烦,“我去看看高行长睡了没有,你们聊啊。”

    “去吧,”陈太忠点点头,又抬头看一看大厅旁的落地大钟,侧头冲邓局长笑一笑,“这十一点半了,邓局你也休息去吧。”

    “我不瞌睡,要等十二点呢,今儿可是圣诞夜,”邓局长笑着摇摇头,说实话,这话要是出自一个年轻人的口也还罢了,出自他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嘴里,多少还是有点怪异。

    他既然这么说,陈太忠就不理他了,转头看向袁珏,“老袁,你们不是要欢乐今宵的吗?怎么现在倒回来了?”

    “这也不早了,再晚就不安全了,”袁主任笑着摇摇头,一屁股坐到陈太忠身边,“圣诞节,巴黎肯定不安生,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怕,总得考虑这几个丫头片子吧?”

    “不是吧?”陈太忠喝了一晚上啤酒了,虽说啤酒这东西可以当水喝,但是喝得多了,思维也有些直来直去了,“在咱国内,春节的时候,小偷都要回老家过年,治安会大有好转,巴黎怎么这样呢?”

    “乡土观念强的,也就只有中国了,对巴黎的小偷来说,圣诞节正经是做买卖的时候,全世界各地的人都要来采购啊,而且这里移民多,伊斯兰什么的,他不过圣诞的嘛。”

    袁珏一边回答,一边笑着摇摇头,顺手还拎起一罐啤酒就要扯开,不成想被一边的于丽一把抢了去,“袁头儿,我帮你开。”

    “老袁我问你,”陈太忠皱着眉头发话了,他回来还不到十个小时,却是总觉得驻欧办的变化,超出了他的想像,那就要认真了解一下了,“最近国内的考察团应该不少,你就任由他们跟涂阳人一样,吧咱驻欧办的人呼来喝去?”

    “这个分寸……它不好把握啊,”袁主任听得眉头一皱,又叹一口气,他当然知道陈主任脾气不好,见不得别人狡辩推脱错误,但是他确实有点冤枉,那就不怕跟老板辩解一下,多数情况下,老板还是比较愿意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