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站起来学会行走之前,我们本都是茹毛饮血的野兽,是一轮又一轮的诞生与死亡让我们得以适应眼前的环境,变成如今的模样,在泰拉,人们为了适应充满源石的环境进行了这种演化。
旧泰拉人误食了名为源石的禁果,而他们也因此受到了惩罚。
源石意为起源,它是一切现代科技的来源,它给人们带去取之不尽的能量。
源石,也是原罪,它是不公与死亡的根源,它给人们带去了深重的苦难。
在由源石所构造的庞大钢铁造物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驰骋,在由源石的出现带来的种种财富,不甘,堕落,死亡,鲜血,别离与悔恨。
源石改变了这片大地,改变了这片大地上居民,封锁了天空,凝结了时代。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大地还不叫泰拉。
那时候的人们和谐安宁,那时候的人们拥有相同的愿望,那时候这片大地上还没有天灾没有源石病,那时候人们已经对自身所处的这片土地有了新的认知。
但有一天,某种黑色的结晶突兀的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它可以与人们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金属融合,且杀伤力极强,若不加防护,触之必死。
那时候的人们完全无法控制这种不知名的物质,而那黑色结晶也如同猛兽般杀死和吞噬所能见到的一切。
于是当它增殖到了临界点时,大天灾理所当然的爆发了。
在上一个文明的纪元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而因贪婪和欲望毁灭后,天灾便因此在这片大地上横行。
源石如海潮般淹没了旧时代的一切,文明,科技,甚至是人,所认知的全部,旧世界的终结。
从那以后新的人类出现在这片被源石寄生的大地上,人们为了抵御黑色结晶的侵蚀逐渐开始演化,他们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源石融入了这片大地的全部,唯有寥寥几支得以幸存,他们有的躲进了棺材,有的逃进了海里。
还有的……机缘巧合下跨越了上千年的光阴。
我不认为所有的偶然都是命中注定。
后来凯尔希如此说……
陈默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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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岩来的要比赫德雷晚了一些。
赫德雷刚走,泥岩就走上了山坡,她注意到了地上熄灭的烟蒂和烟灰。
“有人来过?”泥岩问。
“赫德雷。”
陈默说,将老旧的日记本揣进口袋里。
他不觉得自己的一番话语就能让这名老练的佣兵回心转意,不过他看的出来,赫德雷还在犹豫。
即使他和剩下的队员不愿留在巴别塔,和巴别塔有过接触的他们也注定逃不过特雷西斯的视线,他们只有一个出去,离开卡兹戴尔,或者留下来,死在这里。
“他来找您做什么?”
“可能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不放心我会放任他们离开。”陈默拍了拍裤腿站起身:“但我看的出,他还在犹豫。”
“如果他们最终决定离开……”泥岩欲言又止。
“那就离开吧,虽然我挺看好赫德雷,准确的说是看好他身边的伊内丝,她的源石技艺很特别,能在好几支斥候小队的包围下让她钻出空子,即使再厉害的老手也没这种本事,如果她能留下,会少死一些人,不过伊内丝大概会追随赫德雷的选择,可惜……”
“我虽然有很多办法将他们强硬留下,这种办法毕竟不是别人心甘情愿的,反而会存留隐患。”陈默遗憾的说,又跳过这个话题问:“你那边准备好了?”
“是的,长官。”泥岩点点头:“就差您了。”
陈默走下土坡,泥岩跟在他的背后。
“快到格莱了啊,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动作了,离后方越近,那些势力反而越不容易动手。”陈默说。
“嗯,除了上周的那次拦截,外围部署的防线这几天也少有再发现人为痕迹。”泥岩回答,又说:“斥候们还在巡查,以保证运输本队的安全。”
“不问我为什么不将这些工作交给那些佣兵?”陈默问。
“我能猜到您的想法,长官,这次战斗,我看到了很多我们本身队伍里存在的缺陷和不足,比起那些经历过长久战火的佣兵,我们还是需要时间磨合,尽管比起外面的部队而言,离庭的战斗人员已经称的上精锐。”泥岩说的很委婉。“这次虽然看起来顺利,但如果没有您亲自带队和参与斩首,损失要比预计高出许多。”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副官。”陈默说:“等新人适应之后,我们从格莱带出来的老人本就所剩不多,离庭需要新血,战场是最好的催化剂。”
“我明白,但我还是得提醒您。”泥岩的声音严肃下来:“您不该再单独以身涉险了,您得考虑后果,如果您陷入陷阱,发生意外是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承担的损失。”
陈默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我会考虑的。”
“长官!”
“我知道了。”他唉声叹气道,又急忙转移话题,不去看身后副官小姐那强硬的脸色:“散在各处城市和网络节点是时候联系,还有那些埋在佣兵体系里的棋子,这次用罗德岛做诱饵的行动,可以着手开始试着调查可能涉及袭击的巴别塔势力。”
泥岩无声的叹了口气。
又听到陈默的声音顿了顿:“……不过不用再交给巴别塔副本,信息统合之后就由你亲自来负责。”
“连凯尔希女士那里……”泥岩皱了皱眉:“巴别塔内的现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只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陈默说:“这就是个烂摊子,让阿斯卡纶和scout自己忧愁去吧。”
泥岩有些迟疑。
“可巴别塔会不会因此而对我们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